间尽是冷汗,骨节分明的手因疼痛停滞了一瞬,脸色发白。
剔除的腐肉越来越多,血也染红了新换上的衣裳,他的手开始颤抖,头开始昏沉。
拿起一直带的药草,他取下口中的巾帕,忍着发颤发紧的牙,把药草叶一片一片地剃下塞入口中,细细咀嚼。
然后吐出外敷在剔除腐肉的伤口上——
屋外是一片艳阳天,里面却漫布血腥。
穆嫒端着一盘丰盛的膳食推开虚掩的门,还没来得及开口叫子龙,就处理到一片鲜红,和案几旁那些血肉模糊的东西。
鲜红的血从案下蜿蜒流过,宛如一条血路。
案前的人还在拿匕首一刀一刀地割下自己的肉……
穆嫒:“呕……”
她忙把饭菜放在最近的桌上,就直接跑出去了。
案前的人忍着痛和因失血过多的昏睡意,恍惚的抬头看去,只看见被打开的门和留在桌上的膳食。
他蹙眉,又下刀——
赵云回来时,就看见穆嫒独自蹲在屋外,想进又不敢进的模样。
他问:“大人,怎么了?”
穆嫒蹲在地上指了指门内,紧皱着眉:“他在割自己的肉……”
赵云闻言,面色一变,直接走了进去。
案前的人已经把能处理到的伤口腐肉都剔除,他虚弱地倒在案上,听见动静,他从案上抬起头看去,问:“寻到了吗?”
赵云把桑线和针递给他,问:“先生会医?可要相助?”
男子摇摇头,撑着身子接过他的针线,又把巾帕塞入口中,慢慢在自己鲜血淋漓的伤口处缝补起来。
赵云站在一旁,看得惊奇。
穆嫒从门外瞅了一眼,又是觉得心里不适又是觉得心惊。
这是……外科缝合手术?
还是不打麻药,自己给自己做的那种?
太强了!
许久,屋内的人终于缝合完毕,他指向血红一片的匕首和针线对赵云道:“望将军帮在下把背上伤口的腐肉割除,再用针线缝合——”
话完就直接一头栽倒在案上,不醒人事。
赵云蹙眉,见他伤口处还有血在流出,便去寻了疾医来,一起帮他把伤口处理了。
穆嫒见他们把那人身上的伤处理完,那人也还有气,就惊疑不定地去寻自己夫人,告知此事。
夫人正在作画,见她进来,便开口道:“府中人说你与子龙在后门带回一名重伤之人,他如今怎样了?”
穆嫒想起那人去割自己肉的画面,脸色发白,点点头道:“这人好像自己懂医术,还会缝合伤口,应该是性命无忧了。”
女子的笔在砚台中轻点,唇边带笑:“若真能活命,不如就把他留在府上,为我们所用,也算救他一命的报答。”
穆嫒眼睛亮了亮:“还是夫人想得周到!”
女子扫她一眼:“若无事,你便去把昨日放在案上的书——”
“夫人,大人,赵将军来了。”
穆嫒心里一乐,随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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